Cool视听

Cool audiovisual

以电影为窗,走进经典文学世界——赏析电影《活着》《红高粱》和《黄土地》

发布日期 : 2020-07-01 点击次数 : 4564 来源 : 《山东教育报》(中学生) 分享:

Top1:《活着》


【导演】张艺谋

【原著】余华的同名小说

【豆瓣评分】9.2

【关键词】命运、苦难、生活

【推荐指数】★★★★★


电影《活着》由张艺谋执导,改编自余华的同名小说。在这部饱含人性光辉的作品中,余华用沉着的笔墨冷静地讲述着那段悲苦的故事,在沉缓而颇有张力的叙述中让人感受到一种不能承受的生命之殇。导演张艺谋将这部经典小说改编为电影,以中国内战和新中国成立后历次政治运动为背景,通过男主人公福贵一生的坎坷经历,反映了一代中国人的命运。


记得有人说过:“当我们知道苦难是生命的常态,烦恼痛苦总相伴人生时,我们便没有必要自怨自艾。”《活着》这部影片将“生命的苦难”抒写得淋漓尽致,这种苦难伴随着福贵的一生、慢慢内化为身体的一部分,当你以为他将迎来一段全新的生活时,命运却又打了他一记狠狠的耳光,将这点刚刚萌芽的希望瞬间打回原形。当我们遇到困难时,常常在内心期待好运的降临,并把它当作生活给予我们的补偿,因此,我们总喜欢用“上帝若给你关上一道门,必会为你打开一扇窗”这句话安慰自己,直到看完《活着》这部电影,目光触及福贵那几乎僵直的脊背,才会明白有时苦难就是生活的常态,它就像突然间就横在面前的碎石子,害你摔了一跤还流了很多血,却以这种方式提醒你,你还活着。

 

Top2:《红高粱》


【导演】张艺谋

【原著】莫言的同名小说

【豆瓣评分】8.4

【关键词】生命力、民族精神

【推荐指数】★★★★☆


电影《红高粱》改编自莫言的同名小说。莫言最擅长通过作品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生活粗粝感,我们可以在他的作品中看到那个特定年代的沧桑与无奈。导演张艺谋延续了莫言这种张力十足的创作特征,电影《红高粱》的画面从头到尾都是鲜红的颜色,激昂亢奋的情绪挑动着观影者的神经。


这部影片讲述了一段在抗日战争时期“我爷爷”和“我奶奶”的故事。在那红高粱遍地的十八里坡,“我爷爷”和“我奶奶”相识、野合、酿酒、炸鬼子军车……那种敢爱敢恨的原始情感粗野地宣泄在了起伏动荡的时代背景之中。导演张艺谋将视角聚焦在对生命本质的礼赞,旨在颂扬那勃勃的生命力和酣畅淋漓的生命意识,蕴含着浓浓的人文主义情怀。


在讲述故事时,张艺谋并没有延续莫言原著中时空错乱的形式,而是以顺序的手法将故事展开,十分流畅。影片分为两大段落:“我爹”出生前和“我爹”出生后,前半部分着重讲了东北乡人民对自由的渴望和争取,后半部分则把侧重点放在对人性本真的探索和对生命的礼赞上,显然后者是前者的升华。这种顺畅明了的叙事手法将高密东北乡人民淳朴、粗野、豪放的地域人群面貌展现在观众眼前,并定格成最为典型的人文特质。


“我奶奶”是整部影片的灵魂人物,她的性格正与那遍地的红高粱一样,充满生机,敢于反抗。与当时农村女性不同的是,“我奶奶”虽然屈从了父亲为她选择的婚姻,但内心对追求自我幸福的渴望一直没有泯灭。在结婚的第一天晚上,她就拿起剪刀向病怏怏的丈夫丢去,那坚定的目光中流露出对女性尊严的誓死捍卫。


影片中的大红色彩象征着民族蓬勃旺盛的生命力,极具视觉冲击力。张艺谋以一场红色风暴袭击观众的眼球:红衣裳、红盖头、红高粱、红色的鲜血、红色的太阳……以这样鲜艳的色彩为大背景,托出了一个爱恨交织的故事。剧情发展到最后,当“我奶奶”在机枪扫射下应声倒地,鲜红的高粱酒破罐而出,红色在烟火中弥漫了整个银幕,天、地、人、高粱全部变为红色,那饱满而又张扬的原始民间精神像遍地的红高粱般迎风狂舞,如血如潮。粗犷、野性、自由、激情在这个年代的高密东北乡人民身上做出最好的诠释,在这特定的时代背景中奏响了一曲关于生命的赞歌。


《红高粱》这部影片在人文关怀的基础上歌颂了人性与蓬勃旺盛的生命力,唤醒人们对生命的珍惜和对幸福的把握。导演张艺谋试图探索一种原始的人类生存状态并展现出不羁的中华民族特质,这是一种流淌千年生生不息的中华古老文化,即民俗民风、地域文化和心理特征对人的行为方式的影响,导演试图在中国文化内部伦理与生命本能的冲突之中寻找到一种平衡。


Top3:《黄土地》


【导演】陈凯歌

【原著】柯蓝的小说《深谷回声》

【豆瓣评分】7.9

【关键词】构图、镜头、色彩

【推荐指数】★★★☆☆


电影《黄土地》由陈凯歌执导,改编自柯蓝的小说《深谷回声》。柯蓝曾在自己的散文中写过这样一段话:“一百多年来,我的前辈和同辈在反封建的斗争中,付出了千千万万的生命,那么,要到什么时候,这场斗争在中国才会结束呢?”《深谷回声》便是柯蓝对于那个年代的深刻思考。


1985年,导演陈凯歌将这部作品搬上荧屏。影片以精致的构图技法、高超的镜头运用以及巧妙的色彩处理,表现了抗日战争时期陕北人民的劳苦麻木以及面对生活压抑时的无奈和辛酸。陈凯歌试图从不同方位、不同层次去探索那个特定时期展现出的民族精神、传统文化和人生底蕴,以影片中那浓浓的人文主义情怀引发人们深层次地对人的生活状态和传统文化进行深刻反思。


影片以看似不符合常规的构图技法,显示了个体于大环境背景下的无力。苍茫的天空下,大片连绵起伏的黄土地占据大部分画面,地平线处于画面上方,展现了黄土地的厚重辽远、高低起伏;而人所占的空间却极少,只在画面的一角劳作、休憩和运动。如影片开头顾青的出场,导演就是运用这种不均衡的构图,黄土地才是生活的主角,人类仿佛是土地的陪衬。在广袤的黄土地主导下的人们是如此渺小而无力,反映了自然主宰人类,人又与自然顽强抗争的民族精神,引起观众对传统文化和人生价值的强烈思索。


影片中多用现实化的镜头拍摄手法,提升了人与自然这类传统主题的意蕴空间。影片善于运用广角镜头,使用大景深手法,视线开阔。如开头及片中几个转换场景都始终使用尽可能大的景深来映现景物,表现出黄土地的空旷与辽远,它养育出了中国厚重、封闭、隐忍的中华文明。空镜头的使用也很频繁,主要为黄河、土地与太阳,没有人物的参与,为影片注入极大的艺术感染力和表现力,让人们聆听到贫瘠的黄土地中生发出来的荡气回肠的生命之歌。


片中色彩的运用使写意与写实完美结合。黄色代表着黄土地和黄土地养育着的人,给人沉重压抑的窒息感和厚重感;红色是封建婚姻的悲剧色彩与年轻一代蓬勃生机的结合,在绝望中透着丝丝希望;蓝色代表着人们求雨后出现的蔚蓝色天空,这是希望的形象化表现,包含着美好的情感和诉求。导演将色彩作为影视作品的抒情符号,在影片沉重的基调中染上一点明媚之光,这是人文关怀的象征,是对民族精神的探求。


《黄土地》这部影片体现了陈凯歌对民族传统文化的不舍情怀,对农民的生存状态和内部心理的关怀以及对黄土地上孕育起来的原始生命力勃发的强烈赞叹,这些特质使影片以一个冷静的民族寓言嵌入对生命终极意义的深层思考。